1、上埇中学:几十间教育、校舍全部夷为平地;
2、博鳌公社(即现博鳌镇),除钢筋水泥结构的一层平房(派出所办公室)外,所有房屋荡然无存; 3、上埇公社最惨的一家失去7位亲人。 4、福田公社(现潭门镇)善集中学所有校舍半间无存,在飓风中,老师看到石砖(重十市斤左右)满天飞,瓦片如弹雨,锐利的碎瓦片扎入椰树干有3厘米深; 5、全琼海当时统计直接死亡700多人,轻、重伤5000多人; 6、风力等级在16~18级之间,中国历史记录尚未有过。 篇1:
将来,当我第一次向自己的孙子讲故事的时候,我肯定会讲述爷爷在少年时代经历过的这一个恐惧之夜的故事
1973年9月的一个夜晚。九时三十分,朝阳中学晚修下课的钟声敲响后,学生们象蜂窝遭毁,倾巢而出,刚好这一天我当值日生。我还得收齐摆在教桌上的作业本子,交给老师才能返回宿舍。 当我和老师一起走出教室时,语文老师小声问我听过广东音乐吗?我摇摇头。老师指着天空说:“今晚的夜色真美呵!”我抬头一看,天上乱云飞渡,云朵几乎压到椰子树叶子上,和月亮玩起抓迷藏游戏。我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夜晚,老师和我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,在一块空旷的草地上坐了下来。老师与我拉起家常来,其实我此时此刻心不在焉。突然,一阵阵闷雷打破了椰风习习的韵律,一块乌云自东北向西南拉开幕布,遮住了银色的月光,笼罩四野,雨点开始急起来,我同老师不辞而别,各自跑回自己的宿舍里,也许,是因为下午上的游泳课运动量太大了,孩子们回到宿舍后,马上进入梦乡里了。 这时,北风呼啸而来,雨水越过一米走廊泼进学生宿舍来,我赶紧把朝北边的窗户关好,拉灭了灯。刚一躺到双层架床下铺,呼啦啦的一阵瓦片撞碰声,我看到屋子里突然亮了起来,瓦片象秋风扫落叶一样纷纷砸下来,上铺的五位同学一齐惊叫起来,一位同学竟然大声哭起来,他们连滚带爬跳下来,我们十位孩子吃惊地在下铺挤成一团,抱在一起,那位哭泣的同学手捂着头,鲜红的血从手指间流了出来,淌在脸上。见到这样的情景,我反而镇定下来。我妈妈是当时朝阳公社医院院长,我从小在医院长大,我学着护士的样子,把身上的背心撕成两半,帮他绑好,看到他惊恐的样子,我紧紧抱住他,我感到他的身体在不断颤抖着。屋顶就是风雨交加的夜空,那一夜好象白昼一样明亮。风声越来越大,“轰”的一声,屋顶的金字架塌了下来,架床拦腰被压断了,我们十个孩子全部卡在金字架和拆断的木条之间,哭声一片,我感觉到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。祸不单行,刚才被砸到头颅的同学,可能又受伤了,他双手分别重重压在我的两个肩膀上,嘴巴在我耳边喘粗气,全身在剧烈地颤动,一会儿,我听到他从喉咙里“呵”的出了一大口气,他的全身松驰下来。我仔细一看,一条木条从他的背部直扎过胸前,我用手一摸胸前,他那血已经粘糊粘糊的。我还来不及害怕,轰!轰!北边的门板和窗户飞过来,砸到南边的门上,南门也被风一下子吹得不见踪影了。大家的哭声嘎然而止,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。在这危急关头,两位老师扶着金字架,冒着象刀子一样锋利的雨,连滚带爬进来,把孩子们一个个的扒出来,推出门外,一眨眼,孩子们就不见踪影了。我是最后一个被救出来的学生,当老师把我拉到南面墙壁后面时,我大声喊:“老师,还有一位同学被扎伤在里面”。只见老师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地摇摇头,后来,我才知道,那位同学当时已经被断木扎穿胸脯早逝。多少年来,我忘不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。 当我们惊魂未定时,北边的墙壁又倒塌了,当砖从没有门板的空框里飞溅出来。说时慢看时快,老师在我耳边吼了一声:“走”!他拖着我手,背北朝南顺风跑起来。我们刚一走开,南边墙壁马上夷成平地了,石砖在身边呼呼飞过,幸亏两人都没有被击中。 此时此刻,我几乎已经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重量了,在风中飘起来,在一株拦腰拆断的树杆上,师生紧握的两只手被撞得分开了,我听到身后的老师唤:“快躺下来”!但是,我已经象一个断了绳的风筝在疾风箭雨中随风飘扬。 当我看到已经倒塌得只剩下一米高台的教室墙脚在自己脚下掠过时,我被一个立在地上的教室屋顶金字架拦住,终于停了下来,我顺势滑下来,爬到南面的高墙脚下。当时,我们的教室都有一米高的墙脚高台,我知道自己已经逃过一劫,我背着墙脚,定神一看,自己全身只穿一条裤衩,又惊又冷,不断打起寒阵起来。 刚才令人恐惧的经历一幕幕在眼前倒映,我的后背曾经被刀子一样锋利的雨鞭打过,此时,依然疼得象光着身体被鞭挞过一样,唯一值得庆幸的自己身体没有一处受到重创。看着飞逝狂奔无羁的乌云,有一株椰子树拦腰拆断在脚边,拆断处象麻绳一样转了不知多少圈,,好多瓦片深深地扎进树杆,可能有几寸深,椰子树叶都不见踪影了。多少年来,每每想起这一幕,我的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。 在我思绪万千之时,台风平静下来,我们的老师带着几十个孩子,在南面墙脚下找到我。老师二话不说,把所有的同学带到北面的墙脚下坐好,语文老师的眼镜的一个镜片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,我从来没有看到他如此严竣的关爱的表情。 这时,台风转南了。老师们一眨眼又不见了,我们在墙脚下好象躲避战火一样靠在一起,。我们已经哭干了眼泪,房屋也已经全部倒塌了,树木也全部躺在地上呻吟。 我们一直在这里等待到东方天空翻起鱼腹白,我们一起在狼迹遍地上迈着沉重的脚步,走向学校操场,我感觉到自己的两只手被两边同学的手握紧…… 多少个春夏秋冬交替,好多的往事已经淡忘在春风秋雨中,但是语文老师眼镜框后那严竣的眼睛,我毕生难忘! 篇2:
说起73年9月13日第14号强台风,如今记忆犹新,太可怕了,那一个台风后来听说是18级,可以前台风的最高等级只有12级以上,之前有预测预报说12级以上强台风要登陆,乐会公社的广播站当晚还加强广播:这次台风风力大、范围小、强度强,希望大家做好防台风的准备。以往的台风都是在下午就开始起风,经过好几个小时以后,才慢慢增大,可这次根本就看不出有台风的感觉,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当回事。这一次台风扫荡最重的地方就是朝阳各中原一带。
我当年十六岁,正在乐会华侨中学读高二,开学才两个星期,当天夜晚我们下了晚修课,正好是我们班(724)负责巡夜,我巡夜到12点换班,当晚的月光如水。一点台风的感觉都没有,入睡后突然被瓦砾掉落的声音惊醒,几乎同时所有的同学都被惊醒,风力太大校舍的房门已经无法打开了,我们几个同学把后面的窗户打掉,全宿舍的同学都安全逃出以后,我们的宿舍倒下了,风呼天抢地的刮,人根本无法站立,同学们只好抱做一团,趴在地上,北风狂刮过几个小时后稍为小了一点,同学们从人堆中站起来,都已经麻木了,放眼一看,全部的宿舍和教室都倒了,学校立即组织救人,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徒手从瓦砾中救出被埋压在瓦砾中同学,挖出来了,是初二班同学何松青的弟弟,好象已经快不行了,还没来得及送去医院急救站,转南风了,南风比北风来更猛,几乎同时所有的同学都无法走开,立刻被狂风暴雨压在瓦砾堆上,同学们被压在一团连气喘不过来,经历了一场生死的考验,又持续了几个小时,天快亮了,风也渐渐的小了下来。我们继续救人,松青的弟弟没得救了。侨中死了六、七个同学,受重伤的也有几十个。 篇3:
1973年14号台风是一个奇怪的台风,以往的台风风力都是逐渐大起来的,六七级、八九级、十一十二级,又渐渐吹小,这中间起码要吹十多二十个钟头,久的要吹一二天,可这个台风,从十三日晚上十时多吹八九级风、十一时半就吹十一二级、十二时后风力就达到十六七级『这是以后有气象专家根据风后迹象评估的』,十六七级的大风起码吹到三时左右就逐渐小,到天蒙蒙亮时基本上就没有一点风了。
天蒙蒙亮,我们发现周围的房屋全部倒掉,加积市除了几间用水泥浇灌楼板的房屋外,都被风吹倒。过后知道农村的房屋也全部被吹倒,公路两边的树木全部被吹倒使车辆不能行走。 随处都见被压死的人放在路边,当年台风死了一千人左右。县医院的太平间的尸体是垒了几层的。 受伤的人就很多了,那晚我的右脚板下正中处,由于那晚赤着脚,被东西刮了一条长三厘米,深一厘米的伤口,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,天亮后要到加积卫生院「现在的中医院」包扎,看到整个医院都是受伤的人,都是拆脚折手的,满身满面流血的「这还是中等伤,重伤都送到县医院」,我这样的伤是最小最小的,就算要包扎也不知道等到何时,医院也不管这样小伤的人,我只好回家。 当时天亮后大家看见自己家的房屋全倒了,也不怎么伤心,因为全市的房屋都倒了,只是庆幸自己家不死人、不伤人就大幸了。 这年的台风大到什么程度呢,风后到塔洋联新油库看见;装几十吨油的空油罐被吹到几百米远的对面山坡上。 听说;有人被风吹起在空中飞了几百米掉下来不死。 多人看见加积糖厂大烟囱顶端的铁套被吹到万泉河对面。 当时华侨商店三楼顶的避 雷针,顶端三叉被吹掉一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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